她傷心難過,整日醉酒,他都知道,心裏也比誰都要心疼。
然事到臨腳,他麵對著她的拒不見麵,他現他竟是愧對她,愧對到連臨門一腳都不敢邁出去。
陰家大車慢慢回頭,在街道上調頭轉向另一條橫巷,曾品正依舊為,馬後大車緩緩行進,回兩條街外的陰府。
司展顏等在這條街上攔她的大車,已等了半個時辰有餘。
他早下了馬兒,穿著厚重暖和的袍服,披著禦寒的大毛鬥篷,站在寒風不斷呼嘯的街道上。
他知道她去了陰家祖墳裏拜祭陶婆婆,可他進不去陰家祖墳。
郊外那整個山頭都是陰家的,別是到半山腰處的陰家祖墳裏,他僅到了山腳下便被陰家守山人給攔下了。
他可以硬闖,卻也不能。
在這個時候,他不能與陰家再起任何衝突,更不能再傷她的心。
他心翼翼,從喜歡上她開始,他便一直心翼翼的。
可人算不如算,他再心翼翼,再防著大哥二哥,甚至防著父親,他卻從未想過防他三哥!
十七,你可知我想你想得連喚一聲你的名字,都覺得每個呼吸都是痛?
十七,你原諒我,我並非有心的,我不知道最後會造成陶婆婆的死,更不知道我父親暗下以許我司家少主之位服了我三哥,借我三哥之手害了陶婆婆……
十七,倘若你不肯原諒我……
我隻求,隻求你回頭看我一眼,就一眼好麽?
“五爺,這寒地凍,雖沒下雪,可還是刺骨得很。”山峰近前勸,“五爺,咱還是先回府吧!待陰姐緩一緩,想必過些日子便能緩過來想明白了。”
司展顏仰頭望了望快要垂暮的際:“那是你不了解她。”
可他了解她,了解她的脾性。
他知道她一旦決定了,便是九道晴雷劈下來,也斷不了她決定走的路。
他希望上垂憐,給他一次機會。
他希望她隻是一時不肯原諒他,而不是真的決定跟他一刀兩斷,從此陌路。
花宵聽到消息再打馬狂奔過來的時候,便遠遠瞧見司展顏像一尊石雕般站在街中央。
街道上的路人本因著寒就少,被司展顏手下幾個人特意地圍出一塊以他為中心的空地,路人遠遠看見便也繞了道,街上幾近無人。
花宵下馬把僵繩丟給跟著下馬的鬆喜,問了山峰兩句大概情況,他便歎著氣走近司展顏。
他瞧著司展顏半會兒,一聲不吭。
這可真不像他的風格。
可他這會兒真是詞窮。
這位祖宗,他在這十日來,什麽話都是勸過的了,隻差把陰十七強綁了來塞入這祖宗懷裏。
可陰十七不同往日,他哪裏敢真強綁了來?
不過是想想罷了。
“好了,回去吧!”
司展顏沒反應,仍盯著漸黑的瞧。
“倘若你真放不開十七,那就想法子把她娶了!”
本是他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卻得到了司展顏的回眸側視。
他高興,也不禁更憂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