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沒法再裝傻了,也說不定。
平手汎秀笑道:“淺井日向,幸會幸會!十七年前我奉命出使近江,與您相會的場景,仿佛還是在昨日,那時如何能想到,今日會有如此尷尬的重逢呢?”
這時淺井長政好像還沒找到焦距似的,搖頭晃頭了半天,又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麵前的人,卻是一臉複雜神情,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皆化作一歎,抱怨道:“平手小監物殿,如今是大納言大人了!您部下的士兵,可真是不客氣啊,我征戰沙場快二十年,都沒經受過這麽疼痛難忍的折磨。”
“哈哈!”平手汎秀大笑到:“閣下是虎狼一般的猛人,讓我的士兵望而生畏,不狠狠修理一番,豈敢接近呢?”
淺井長政連忙順水推舟道:“今日鄙人知道算是疼了!也知道憑我這點微末伎倆,萬萬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不過我上陣廝殺,姑且還是把好手,懇請大納言大人繞我狗命,日後您坐鎮中軍,運籌帷幄,鄙人衝鋒陷陣,身先士卒,則天下必可速安!”
平手汎秀聞言一愣,繼而苦笑,搖頭道:“當日何等一個少年意氣,睥睨群豪的武士,今天怎麽成了這幅模樣?”
淺井長政連連叩首道:“以前完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這些年逐漸領略您老人家的厲害,已經不敢再有絲毫對抗之心了!”
平手汎秀哼了一聲,明顯不信:“前幾日難道不是你布局企圖伏擊暗殺我嗎?”
淺井長政連忙辯解:“不是,不是!純屬宇喜多直家那個惡賊挑撥攛掇,鄙人才一時鬼迷心竅!”
“噢……”平手汎秀故作姿態,諷刺道:“就如幾年前刺殺織田彈正的事情,也是黑田孝高挑撥攛掇的一樣?”
“對對對!”淺井長政展示出一副厚顏無恥,諂媚求生的姿態:“大納言大人真是說得太對了!”
接著淺井長政眼神餘光見到荒木村重、細川藤孝二位熟人,顧不得舊怨,大聲呼到:“細川兵部,荒木攝津,而今你們都是大納言座上賓,請為我分說幾句吧!”
荒木村重頓時愕然,不知所措,被平手汎秀以目相詢,方才無奈開口:“淺井日向的武勇堪稱舉世無雙,在下是佩服的,然而……然而……”
如此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
細川藤孝卻是長舒一口氣,發言道:“吾有深思。”
平手汎秀略微好奇,笑道:“請講!”
細川藤孝躬身施禮,慢條斯理道:“敢問淺井日向,您的發妻,平井定武之女,後來如何了?您的義兄,織田彈正,後來如何了?您的親父,久政大人,後來又如何了?”
淺井長政默然無語,片刻後抬頭,身上畏縮諂媚之態漸消,凶戾狠惡之氣忽生,潑口大罵:“細川豎子,牙尖嘴利!”
兩個衛兵連忙上前將他緊緊按住。
淺井長政盡管勇力非凡,但又累又餓又被痛打了一頓,完全掙脫不開。
平手汎秀歎了一聲,幽幽道:“細川兵部,所言甚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