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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番外:月光雪山(2)(3/5)

作者:咬春餅字數:30738更新時間:2021-05-16 08:37:02

    這一搬,就是三年。

    三年時間能修複很多事情。

    和爺爺的關係雖然還不夠軟和,但到底不是仇人了。

    陳清禾是個適應力極強的人,艱苦野外死不了,回到花花世界,也能玩得high。

    和陸悍驍他們每周聚幾次,打牌吃朝椒,輸了的喝農夫山泉,都是抖機靈的人,玩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正經起來,站崗執勤,軍裝上身,又是一條硬漢。

    隻是偶爾夜深人靜時,陳清禾翻看以前當兵時的照片。

    規整的床鋪,戰士純真熾熱的笑容,還有北國的雪山和月亮。

    陳清禾一閉眼。

    月光雪山下,就開出了一朵薔薇花。

    花開的時候,他就神一般地失眠,一失眠,就鬼使神差地去冰箱找水果吃。

    還非水蜜桃不吃了。

    蜜桃在他嘴裏汁水四濺的時候,陳清禾又會神遊四海——

    她已經是別人的薔薇了吧。

    如果再見麵。

    “擦,瞎想什麽呢!”

    陳清禾搖了搖腦袋,甩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這又不是八點檔言情電視劇,哪有那麽多如果。

    但沒想到的是,這個“如果”還真的結了果。

    他哥們兒陸悍驍和他媳婦,經過不少波折之後,終於將要修成正果。

    明去領證,所以今晚上弄了個單身派對,也就是隨便宰的意思。

    吃完飯又去唱歌,陳清禾和他在窗戶邊抽煙過著風,也不知怎的,就聊起了男人心事,最後落在了感情問題上。

    和薔薇的故事,陸悍驍是清楚的,他問:“如果你再碰上她,你會怎麽做?”

    陳清禾嘴硬著,氣也沒消,:“我要把她的心給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這當然是氣話,氣話的最大特點就是不夠狠。

    陳清禾狠不起來,沉默了。

    其實最想做的,還是掏心挖肺地問問她,為什麽當年要合計著晏飛一塊騙他?

    那麽多美好回憶,真的隻是為報複做鋪墊嗎?

    陳清禾不想相信,但那一晚的所見太真實,倒不是因為他被晏飛往死裏打,而是,他忘不掉晏飛當場給霍歆打的那個電話。

    突然,陸悍驍一聲“我”,把陳清禾從回憶裏給拉了回來。

    他皺眉,“鬼叫什麽呢?”

    然後順著他的目光往窗外看,這一看,他頭皮都炸了。

    陸悍驍還特地揉了揉眼睛,“那……那不是薔薇嗎!”

    話未完,陳清禾熱血直衝靈蓋,條件反射一般,手撐著窗台,雙腳跳躍,跨過一米高的台子,直接跳了下去。

    “!這是二樓!”

    陸悍驍嚇得一身冷汗。

    而陳清禾的背影,早就如霹靂閃電,往不遠處的報刊亭狂奔了。

    “怡寶多少錢?”

    “兩塊。”

    “這個百歲山的呢?”

    “三塊。”

    問完了,霍歆拿了一瓶農夫山泉,“給你錢。”

    零錢還沒到老板手上,就被一股大力給扯住,霍歆“哎呀”一聲,水和錢都掉到了地上。

    水瓶滾了兩三圈,在一雙黑色皮鞋前,停住了。

    霍歆起先是難以置信,然後皺眉,眼神就這麽風起,又歸於平靜。

    陳清禾有點兒喘,抓著她的手,那力量,發自內心。

    霍歆掙了掙,倔強地和他對視。

    四目相接,有火花在閃。

    她好像長高了,哦不,是穿著一雙高跟鞋。

    白淨的臉上眼圓鼻挺,比以前更精致了。

    陳清禾巡視的目光,看得霍歆很不爽。

    她揚起下巴,第一句話就是——

    “你誰啊!”

    這無所謂又嫌棄的語氣,在陳清禾心頭燒了一把無名火。

    他又煩躁又暴怒,某一處地方潰不成軍,這把火,燒出了他的委屈。

    他不話,隻把她抓得更緊。

    霍歆是真的疼,越發用力掙紮,掙到後頭,索性對陳清禾來了個拳打腳踢。

    行人不斷側目,開始議論紛紛。

    陳清禾覺得麵子過不去,低聲嗬斥她:“霍歆!”

    霍歆扯著嗓子,委屈害怕,梨花帶雨地開始哭訴:“救命啊,我不認識他,他要拐我上車呢!”

    三言兩語就挑撥起人民群眾的正義心。

    好家夥,陳清禾被群起攻之,被“好心人”摁倒在地,也不知誰吼道:“已經報警了,這裏有個人販子!”

    陳清禾大罵:“操!”

    “受害人”霍歆,悄無聲息地往後退,腳底抹油,溜煙地跑嘍。

    跑前那狡黠挑釁的目光,和當年一模一樣。

    陳清禾憤怒雖在,但也不知怎的,看到她熟悉的眼神,竟莫名軟了心。

    這一番幺蛾子鬧得他陳大爺深夜進局子。

    證實是場烏龍後,還是陸悍驍幫忙辦的手續,把人給弄了出來。

    嗬。

    薔薇教你學做人。

    牛!

    陳清禾一大老爺們兒,三番五次栽在同一朵花身上,簡直委屈。

    到家已是淩晨,他卻跟打了雞血似的,上躥下跳精神抖擻,一會兒擺弄杠鈴,一會兒玩著臂力器,不過癮,幹脆往地上一趴,做起了單手俯臥撐。

    連著做了一百個,越做越來神,起身開始了淩空跳高。

    陳清禾把自己的反常行為,歸結於生氣。

    但弄了一身汗出來後,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盯著花板,浮現的全是霍歆那張越來越好看的臉。

    自此,陳清禾終於明白。

    是因為高興。

    這一晚什麽時候睡的不知道,反正第二醒得特別早。

    去部裏上班,今不用外派,稍清閑。

    下班前,一同事喊住他:“清禾,下班別走啊。”

    “幹嗎?”

    “哎你這人,記性呢?”

    同事提醒道,“忘啦?

    上回讓你作陪的。”

    陳清禾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

    這哥們兒要去相親,讓他作陪,壯壯膽。

    得嘞,今就拿回好人卡吧。

    居香築,一個清新風格的飯館。

    大男人的還挺細心,按著女孩兒的喜好選,陳清禾侃他:“臨檢時,抽到副處長兒子的車,你公事公辦的狠勁兒,哪兒去了?”

    “是是是,緊張,緊張。”

    同事嘿嘿笑道,目光越過他肩膀,頓時收斂,“來了來了。”

    陳清禾回頭一看。

    一身花色連衣裙,戴副眼鏡顯文靜,不錯啊。

    隨著相親對象走近,繞過觀景盆栽時,她身後的人也露了臉。

    陳清禾愣住,看了幾眼確認後,暗罵了一聲:“我日啊。”

    露肩短裙,超細高跟,身條兒標正,可不就是霍歆嗎。

    霍歆看到他,驚訝的表情不比他少。

    巧了。

    兩人都是各自作陪來了。

    這相親宴,各懷心事,尷尬著呢。

    吃到一半兒,霍歆笑著去洗手間。

    人走沒十秒鍾,陳清禾也起身去了。

    霍歆走得慢,故意在等誰似的。

    陳清禾擺出一副麵癱臉,“麻煩讓一下。”

    霍歆不甘示弱,“我攔你了嗎?”

    陳清禾:“你擋路中間了。”

    霍歆:“那邊也能過。”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霍歆下巴揚著,氣勢可不比一米八五的陳清禾弱。

    對視了一番,陳清禾冷哼一聲,不屑極了。

    霍歆被他這態度弄得不樂意,“你哼什麽呀,隻有豬才會哼來哼去。”

    陳清禾突然伸腿,勾住她的腳踝,同時手擒住她的肩膀,稍微一用力,霍歆就被他弄得往後倒。

    當然,地沒倒成,而是倒在了他雙臂上。

    陳清禾聲音降了溫,落在她耳朵邊:“你再牙尖嘴利,我就……”

    “就幹嗎?”

    霍歆側頭,看他,那眼神毫不認輸,她彎起嘴角,放鬆力氣,故意往他懷裏靠。

    那細腰,隻在他手臂上輕輕蹭著,陳清禾就快發了瘋。

    霍歆動了動肩,帶動整個身子磨蹭了他的胸懷。

    感覺到男人的僵硬,霍歆得意的眼神兒就跟狐狸一模一樣。

    “陳清禾,你遜斃了。”

    陳清禾眯縫了雙眼,然後換了個招式,鉗住霍歆的雙手掐在掌心裏,她一不老實,他就掐她的筋兒,又麻又疼,霍歆隻得就範跟著他進了電梯,到了停車場。

    陳清禾的車是一輛G500,寬敞,狂野。

    他把霍歆推到後座,叉腰看著她,憤言:“信不信我把你賣了!”

    霍歆怒目圓瞪,脫了高跟鞋拿在手上,撲過去朝著他身上打。

    “陳清禾你王八蛋!你渣男!你臭不要臉!你莫名其妙!你!”

    霍歆不了,臉兒都氣紅了,她整個人幾乎黏在了陳清禾身上,熟悉的味道鋪蓋地而來,霍歆雙腿纏住他的腰,嘴唇湊了上去。

    陳清禾把她壓回車座,“嘭”的一聲,關緊車門,上了鎖。

    兩個人在狹的空間裏,廝殺,纏繞。

    陳清禾埋在她臉邊,顫著聲音,喊她:“薔薇,哥把命給你,成嗎?”

    從哈爾濱到上海,這麽多年過去了。

    你還在電視台幹著嗎?

    這麽漂亮的你,有對象了嗎?

    為什麽會來這兒,是來玩的嗎?

    當年的月光雪山,你還記得嗎?

    還有,你為什麽要幫著你哥騙我?

    算了,不重要了。

    陳清禾閉上眼睛,心頭糊成一片。

    他最想問的是:

    薔薇,你還愛我嗎?

    過了五分鍾,霍歆費勁地坐直了穿衣服。

    但當她拎起自己的裙子時——

    陳清禾聲音淡:“別穿了,我給你買新的。”

    霍歆垂眸,負著氣,“哼,野蠻。”

    陳清禾樂了,挑眉,學她剛才在走廊上的話,一字不差地奉還:“你哼什麽呀,隻有豬才會哼來哼去。”

    “……”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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