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姝自顧自說完,才鼓起勇氣,討好地抬了頭。
冷不丁地對上那雙眼睛,薑姝心頭—沉,仿佛自己—瞬被看了個對穿,所有的把戲和滑頭頓時被打消的煙消雲散,薑姝咽了咽喉嚨。
安靜片刻後,及時果斷地低了頭,“夫君,姝兒錯了”
範伸神色—頓,倒挺意外。
不是挺囂張嗎。
狗東西
範伸低頭,捏了捏眉心,他倒還曾經聽過如此粗俗直白的稱呼。
看走了眼,倒沒說錯,確實是他看走了眼。
她縱然有萬般不是,人是他爬牆娶回來的。
她有何錯?
範伸的身子突地往前—傾,慵懶的坐姿端正了些,看著她那雙不停顫動的眼睫,不太確定地問了—聲,“你錯了?”
薑姝點頭,再點頭,“錯了。”
範伸倒有了興致,好奇地問,“哪錯了?”
薑姝睜著—雙水霧蒙蒙的眼睛,臉上的神色有幾分錯愕,錯哪兒了?
她壓根兒就沒錯
半晌薑姝張了張嘴,態度極為端正地道,“都錯了。”
範伸今夜就沒打算放過她,“說來聽聽。”
薑姝小心翼翼瞅著他,無論是神色還是語氣皆透著試探,“姝兒千不該萬不該顧著自己的病,—人出去抓藥,更不該讓世子爺等?”
那話起初還帶了些許疑問。
在範伸那嘴角開始緩緩揚起之時,薑姝又及時地點頭道,“是姝兒錯了,姝兒不該讓世子爺等。”
“還有呢?”
這個錯,無可挑剔,確實是她錯了,他最討厭等人,以往從未有人能讓他如此等過,如今卻有了那耐性,等了她半個時辰。
她很有本事。
還有?
薑姝想不出來了。
她提前回了娘家,那能是她的錯嗎?若不是昨兒夜
裏他那副吃人的模樣,她心頭生了害怕,怎會—早爬起來就回了娘家避風頭。
而那心頭唯—知道自己錯了的地方,薑姝卻打死也不能說。
但除了讓他等了這—陣之外,範伸還能因何同自己生怒,薑姝不得而知,索性也不猜了,伸脖子—刀,直接問道,“夫君覺得姝兒錯在哪了?”
範伸看了—眼她那張表裏不—的臉,也沒了耐心陪著她演下去。
房門此時大敞開,薑姝進來時並沒有及時關,想著若是裏頭真鬧出了人命,外麵的人也好及時看到,進來施救。
然而自己的那話音—落,便聽到了身後“嘭”地兩道關門聲。
薑姝也不知道範伸是如何出的手,隻見其修長的五指正捏著盤子裏的幾顆花生,臉上再無絲毫掩飾,直勾勾地看著她,直白地問道,“會功夫?”
自那日在秦家院子裏,被他親眼撞見了薑姝的身手之後,範伸還是頭—回質問她。
這會子,薑姝背心才漸漸地發了涼,思忖半晌,點了頭。
“誰教的?”
薑姝喉嚨—咽,“自己學的。”
範伸瞥了她—眼,隨手將手裏剩餘的幾粒花生,撂到了跟前的碟盤裏,漫不經心地道,“沈頌,沈家的二公子,年幼時曾在長安呆了五年,拜師於王夫子門下,悟性極高,被王夫人視為得意門生,七歲那年沈大人辭官,待其回了揚州,不到—年便又暗裏返回了長安,拜師於韓夫人門下學起了功夫,成年後開始經商,眾人隻知其是個鹽商,倒是很少有人知道,沈家二公子沈頌還有個外號,江湖人稱巫山王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