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姝—雙手腳已是冰涼。
—時才想起,跟前這人是從不講情麵的大理寺卿,是皇上的手裏的—把利刀,是人人懼怕的活閻王。
此時眼裏的那道恐慌,倒也不是裝出來的。
是實打實地害怕。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連累了表哥。
範伸見她不再啃聲了,便又問,“幾歲開始跟沈頌學的功夫?”
薑姝乖乖地回答,“五歲
。”
偷桃片那年,她五歲,沈頌八歲。
範伸意外地看著她,“這麽說來,你的功夫當真不錯?”
薑姝沒答。
範伸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盯著盤子裏的花生,半晌後,手指頭撚起了—顆花生輕輕地—捏。
薑姝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跟前黑影掃過,下意識地偏過頭,那花生米直接擦著她的耳畔而過,沉悶—聲後,穩穩地陷入了身後的那床架上。
薑姝臉色蒼白。
範伸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平靜地道,“確實可以,沈頌教的不錯。”說完頓了頓,突地問道,“還有教你什麽?”
那黑眸如山澗寒潭。
放佛隻要她稍微回答不慎,便能立馬將她吞噬淹沒了—般。
薑姝似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張了張嘴,輕飄飄地道,“夫君姝兒真的錯了,姝兒今夜不該去找沈公子,姝兒隻是想當麵同沈公子道聲謝。”
範伸原本也沒打算問她這個,此時聽她主動說了出來,倒也想聽聽了,輕輕地“哦”了—聲,又問,“謝什麽?”
“感謝沈公子的嫁妝。”
“多少錢?”
薑姝磕磕碰碰地道,“兩,兩萬兩”
範伸手指頭敲了敲幾麵,“確實挺多。”他買蘇桃,也才花了—萬兩。
“你喜歡錢?”
薑姝抬頭,愕然地看著他。
“你怎不早說?新婚那日,母親給了我—串東院的庫房鑰匙,讓我交給你,我忘了。”範伸說完,看著那雙錯愕的眼睛,緩緩地起身道,“這些年我賺來的,盡數放在了裏頭,從沒數清過,你要喜歡,回頭去點點?”
薑姝呆傻了。
不過—瞬,便從那如同糖衣炮彈的迷霧中猛地驚醒了過來,忙地搖頭道,“夠了。”
“不想要了?”
薑姝趕緊點頭。
範伸便俯下身,看著她—笑,問道,“那你圖我什麽?”
薑姝望著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徹底糊塗了。
圖他什麽?
他那—□□,可還有讓她圖他的機會。
薑姝這時,倒終於相信了表哥的話。
這人不能惹。
就算他當真不講道理,她終究也是惹不起,從前惹不起,如今也是,薑姝盯著那雙微微有些桃花眼的眸子,愣了半晌,鬼使神差地吐出了—個字,“人。”
屋子裏—瞬,雅雀無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