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他就揭穿了楚凰洲的身份。
眾人驚愕，楚凰洲卻不以為意。
“慈悲的不是我。”淡淡微笑著，她望著天命，坦然道：“我施我的粥，大師布大師的道，兩不相誤。”我沒打算和你作對，你也別來找我的麻煩。
雖然眼前的天命境界遠比她高，術法更有古怪之處，可楚凰洲卻全無謙卑之態。
哪怕你是天啟或是神聖境，天下最高的先生都已經見過，又有何懼？
點了點頭，天命施施然走近，近到隻隔著十餘步，就那樣靜靜望著楚凰洲，嘴角微微翹起，天命看似在微笑，可楚凰洲卻感覺到如江潮一般襲來的威壓。
那是上境者對下境者所施加的威壓，雖然無形，卻如同泰山壓頂落下，帶著令人不可抗拒的沉重。
貝齒輕咬，楚凰洲隻覺得舌尖一痛，口腔裏一股血的腥氣泛開，人卻清醒了。
雖然仍然覺得周遭空氣都好似被抽空了一樣，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但楚凰洲還是笑了。
隻是微微一笑，威壓立刻減弱，天命臉上的笑似乎有瞬間的僵硬，但楚凰洲卻沒有看他。
就好像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同似的，楚凰洲溫言道：“大師，請。”
手腕一動，楚凰洲客客氣氣相請。
天命默然片刻，忽然就笑了起來。
“看來女施主是個聰明人，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點點頭，天命輕聲喚道：“悟過……”
一個白衣僧人應聲而上，低垂著頭，似乎是誠惶誠恐，恭敬到連天命的臉都不敢看一樣。
天命沒有看那僧人悟過，而是淡淡道：“上蒼不仁，我欲替我佛盡一分慈悲意。明日，我們也在城外施粥布道，有與我佛有緣者，可將幼子送於我座下為童子——雖然救不得浮世蒼生，但能救得一脈靈根，也是好的。”
悟過低聲應道：“是，師傅，弟子立刻去辦。”
他一出聲，楚凰洲立刻望了過去。
雖然這僧人一直低著頭，可是楚凰洲卻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
“大師這才是真慈悲，座下高徒如雲，想來事情辦得容易——小師傅，辛苦了……”
最後半句，她暗施魅術，那悟過抬起頭，笑應：“不辛苦……”
半句話說完，他忽然一驚，臉上的笑僵住，似笑似哭，顯得很是古怪。
看清悟過的臉，楚凰洲就笑了，隻是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嘲弄。
看到楚凰洲的笑，悟過臉上神情更苦，嘴唇微顫著，目中帶出哀求之意。
楚凰洲卻沒有看他，對天命施了一禮，她轉身離去。
望著楚凰洲的背影，天命的眼簾垂下，沒有回頭，卻淡淡笑道：“看過，悟過你有些事要向為師坦白才對了。”
悟過腳下一晃，差點就跌在地上：“師、師傅……”
天命一笑，淡然道：“不急，時辰還早，你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講。”
他越是笑，悟過就越是發顫。
牙一咬，他直接近前兩步，顫著聲道：“師傅，剛才那個女人就是聖朝的新後楚凰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