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凰洲沒心思去理會他們的官司,隻是淡淡道:“雖然麵目可憎,但現在還不是他死的時候。”
“不射死他,他還罵陶竹呢!”沐如風有些沮喪,卻還是摘下背上的弓。
展臂拉弓,弓圓如月,羽箭飛出,帶著尖嘯聲,破空而去。
雖然與新豐城還隔著一道護城河,可那隻利箭呼嘯而至,恰恰射中林牧之頭上的烏紗帽。
強勁的後勁,帶飛烏紗帽,釘在後頭的石柱上,入石三分。
被箭勁帶倒在地的林牧之渾身顫抖著,昂頭看釘在石柱上的烏紗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扶著林牧之的那個校尉,扶著城牆,小心翼翼地對著城下叫:“陶公子,你要做什麽?”
陶竹大笑,揚眉道:“不做什麽,就是告訴你家太守,他這人說話實在討厭……”
笑罷,手一揮:“咱們繞道而行。”
雖然沒有進入新豐城,可是陶竹卻並不見沮喪之意,反倒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楚凰洲忍不住多看了陶竹兩眼。
第一次看到陶竹,是在聖朝長街上。
一言不合,他就拔劍殺人,既囂張又冷酷,還有那麽點傻子氣——在聖朝街頭殺人,是自信是勇氣,但又何嚐不是莽撞?
不過陶竹後來到底還是沒抓到,莽撞也就變成了自信的代表。
但這不代表陶竹是個精明人,若他真的精明,就不會出現誤認的事了。
從骨子裏,這個表麵冷酷,還直言職業是殺手的男人,就是個莽撞的男人。
就像剛才,他差點就說出要謀反的話一樣。
有些事,能做不能說。
就像聖氏兄弟,為了龍椅打得不亦樂乎,可嘴裏說的從來都不是權勢,而是百姓。
一箭嚇癱新豐城的太守,眾人轉道而行,又走了大半日,在傍晚時,終於到了定遠穀。
這是以定遠侯的名字命名的,陶竹在路上曾說過,這是他父親找到的穀,十八年前為了躲避聖朝軍隊,他帶著新豐的百姓躲避此穀,自那以後,無名山穀就成了定遠穀。
如今,定遠穀已成了陶竹的基地。
大隊災民,還未靠近定遠穀,穀中已探知。
數支響箭破空而至,有人大聲呼喝,喝令止步。
金蘭原本在隊伍中間,這個時候卻興奮地擠到前麵:“哪個射的箭?沒看到是你金蘭姐姐我回來了嗎?”
“金蘭姐姐?真的是金蘭姐姐回來了!還有陶大哥……”
守衛興奮地大叫,卻並沒有立刻撤了防衛,而是在過了半刻鍾後,從穀中駛出兩匹馬。
緩緩而行,馬上的兩個少年小心接近,還警惕地掃視周圍,似乎是生怕大隊人馬還有埋伏。
“陶大哥,你怎麽會和金蘭姐姐一起回來?這些人都是什麽人?”
雖然陶竹是穀主,可少年的警惕心卻不曾降低。
陶竹也不以為意,笑著應道:“這些是、是我收容的災民,還有,和我一起回來的有——咳,兩位大師,還有沐如風沐將軍,你們也聽過的……”
到底,還是掩去了楚凰洲。
雖然陶竹想大喊大叫,告訴這群小子,他終於成功了,但楚凰洲的身份還是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