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排除百年來有高人混入進出第四庫的宮人裏放東西。”競庭歌試圖找出這段推演中被忽略的可能,“以及,宇文家的寶貝都存在哪裏?”
萬一也在第四庫,出現這樣一幅紗便不稀奇了。
阮雪音再搖頭,“宇文家的寶貝必在顧氏接手皇宮後經過祁太祖盤點,那時就有的話,早被發現了。”
競庭歌認同。“你剛說四種可能。還有兩種沒說。”
“若不是第四庫的,又排除在路上被開箱強塞,便隻可能是,那日傍晚箱子進入折雪殿後,於開箱之瞬被什麽人塞了這縐紗進去,或者,”
她頓住,深睫在眼瞼之下投落陰影。
競庭歌聽懂了,“或者在一一收東西入庫房時,被什麽人趁亂放了進去。怎麽想都是這個可能最大。”她似笑非笑望阮雪音,
“高人在你殿裏。”
阮雪音腦中很快閃過雲璽和棠梨的臉。
近正午日色漫,湖光染琉璃色粼粼在三麵環窗的溶溶軒內。
十分沉默。上官宴咳一聲:
“那小子怎麽還不來?考個試飯都不吃了?”
恩科就在這幾日,今日殿試,顧星朗坐鎮鳴鑾殿出題審卷。
“祁君陛下要選拔寒門子弟入朝平恩蔭,”競庭歌懶洋洋,“改革吏治啊,一頓午飯算個屁。”
上官宴蹙眉:“我有沒有說過,離開阿岩後你又變成了那個討人厭的競庭歌。”
整句話裏競庭歌隻聽見了“阿岩”二字,立時柔聲向阮雪音:“他既沒到,我們三個幹討論也白費力氣,不如接阿岩過來?”
這般說,展目透窗望呼藍湖初秋色,
“小小的嬰孩,大好的天氣,悶在屋裏做什麽。”
阮雪音待要講雲璽她們必會抱著在禦花園曬太陽,隻聽滌硯聲近,高報聖駕至。
“行了,外麵守著吧。正好。”
開始養阿岩後,阮雪音不在時總留雲璽在殿內、帶棠梨出來,蓋因前者更穩妥,更能拿主意也鎮得住乳娘。
所以顧星朗這句意味深長的“正好”,該是說給滌硯,讓他與心上人共賞秋光。
想及方才推演,阮雪音忽有些忐忑。
競庭歌不知道這些嫁娶的雞毛蒜皮,聞聲眺門外,正見顧星朗白衣不沾塵、相當雅逸地進,頗替阮雪音滿意,一時臉上便寫了“滿意”。
上官宴瞧見,低咳複湊近,“他好看我好看?”
競庭歌回眼看他滿臉嫌,“都一般。”
阮雪音已經起身過去,問渴不渴、用過茶點沒,見他額頭薄汗,該因走得太快,拿出絲絹細細擦。
競庭歌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咬牙切齒低向上官宴:“你若見過從前的阮雪音,此刻定不能忍。”
“我沒見過從前的阮雪音,此刻已不能忍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