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莫名同仇敵愾。
顧星朗拉阮雪音往這頭走,瞧見二人忿恨,得意非常,以至於坐下來好半晌想不起要說什麽。
“師姐夫快醒醒吧。”競庭歌黑臉,“孩子都要出生了還這麽點兒出息。”
因滌硯棠梨在外,四人聲更低。阮雪音簡明扼要述了方才與競庭歌推演,顧星朗道:
“李淞說不曾見過這樣一幅紗,不屬廣儲第四庫。未免打草驚蛇,我隻是詳描述了,沒有拿給他指認。”
李淞作為兩朝造辦司長官,管廣儲四庫也有年頭了,必時常盤點,若非撒謊,隻能是真。
“你的前兩個可能確實排除了。”競庭歌向阮雪音。
“當初進出造辦司的宮人,隨李淞抬箱入折雪殿的宮人,所有參與了此事無論哪個環節的人,還能一個不落找到麽?”阮雪音問顧星朗,“也才兩年,若非犯錯不會這麽快出宮吧。”
“滌硯還在盯著李淞點。查這些事,最怕人多,人頭數齊已費功夫,便齊了,說法也多,真真假假,”顧星朗一壁答,接過阮雪音遞來的茶一仰而盡,“想想都頭疼。”
難得聽他道頭疼,最近是太累了。上官宴聞言暗忖。剛收完天長節的尾又投入恩科,而選拔寒門是與打壓士族一脈相承的舉措——吏治革新,競庭歌準確。
“其實啊,真要反其道行之,”他開口向顧星朗,“就應該什麽都不想。上回合你們就是想得太多,步步算,步步被前輩們料中算法,所以中招。”
“那是因為我們所知太少,且在明;他們知道全貌,且在暗。”競庭歌白眼,“最終結果確如前輩們願,但我們當時怎麽想的,他們未必清楚。”
上官宴一臉旁觀者清,“你們倆誰教出來的?”
競庭歌與阮雪音對視一眼,不必答。
“他誰教出來的?”上官宴又看顧星朗。
紀桓。還是不必答。
“我,又是誰教出來的。”他似不太情願這麽說,慢吞吞。
競庭歌眨眼一瞬,“在麓州時還嘴硬,說上官老賊沒教你!”
上官宴悶飲半口茶,“我是自學成才。他教的,來回不過那些話。”
不是探究那些話是哪些的時候。另三人默了默,細思各自多年來看待、分析、處理事情的邏輯與方式,不得不說,八成隨各自老師。
越來越接近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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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反其道而行,”顧星朗聲更低,“不是不想,是想完反著做。”
他看一眼阮雪音。
剛推演折雪殿內或有高人,雲璽、棠梨嫌疑大,而滌硯是顧星朗最信賴的人之一,那麽這樁婚事就該擱淺。
反著做的意思——
“正好兩人都在外麵,”阮雪音道,“喚進來確認雙方意思,擇佳期將婚事辦了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