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爺...是否該請示了老爺子再...”那心腹似乎還有些猶豫,卻猛然感受到領口一緊,整個人都有些窒息。
“嗯?好個潑才!本公子做事,還消你個賤奴來同意不成!”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辦!”
看著親信離開,宋知晉咬了咬牙根,擠出兩個字來:“蘇牧!”
此時的蘇牧猛然打了個噴嚏,幽幽醒過來,夜色如水,稍顯冷清,陸青花不知何時已經睡在了自己的腳邊,蜷縮著身子,睡得跟一隻貓咪也似,嘴角掛著恬靜而滿足的笑容,一如清純的鄰家少女。
蘇牧輕輕起來,發現身上的衣物已經幹淨如初,知曉是陸青花的傑作,不由心頭一暖,雖然有些清冷,但他還是脫下了袍子,輕輕蓋在了陸青花的身上,而後想了想,從火堆之中挑了一根燃著的木頭,走出了船艙。
月光清亮,其實不用火把照明,也能夠辨別路向,蘇牧很快便走到了傍晚的那方戰場。
四周圍靜悄悄的,冷月孤照,四周野墳影影綽綽,氛圍有些滲人,不過蘇牧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又哪裏會害怕這許多,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墳頭前,朝墳頭拜了拜,而後開始去拔墳頭上的雜草。
待得木頭燒盡,蘇牧的拔草工作也告一段落,他坐在墳頭邊上,用手輕輕觸摸簡陋的木質碑,依稀摸了個“喬”字。
“也是個可憐妹子了...”蘇牧如是想著,一直坐到東方微亮,他才回到船艙來,見得陸青花仍舊在睡著,便沒有打擾,想了想,又走了出去。
蘇牧的身影離開之後,陸青花慢慢坐了起來,蜷曲起纖纖玉足,抱著膝蓋,嗅聞著披在身上的袍子味道,深埋著頭,炭火的餘燼散發微微光芒,模模糊糊照著她的臉頰,一滴又一滴晶瑩瑩的東西,啪嗒啪嗒掉在木板上,而她的裙角,沾滿了露水和細碎的草葉。
當她再次醒來之時,蘇牧已經回來,身上穿著嶄新整潔的袍子,手裏還拿著一套,應該是他提前到城裏買回來的。
“換上吧,這般狼狽回去,陸老哥該擔心的...”
陸青花接過衣服,就見得蘇牧轉身出去了,而後遙遙響起蘇牧隨意哼著的小曲兒:“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麽背上**包...啦啦啦啦...”
一首曲兒唱完,陸青花也換好了衣服,兩人喝了鮮美的魚湯,而後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陸青花故意落後一些,手裏提著一個布包,裏麵是兩人換下來的衣服,仿佛提著一個人頭一般,擔心蘇牧會問起,不過蘇牧最終並未多說什麽。
到了城門,遙遙裏便看到苦等了一夜的陸老漢,小老兒也不說話,隻是眼中泛著水光,蘇牧與之低語了幾句,便目送父女二人離開,陸青花自是有些依依,然也沒敢回頭看。
蘇牧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這才回到了蘇府。
蘇瑜早已守候多時,見得蘇牧歸來,一時間卻又將所有的話兒都憋了回去,隻是皺著眉頭說了句:“去看看彩兒吧。”
蘇牧心頭一緊,也未多說,快步走向彩兒的房間,過得許久才走了出來。
他緊握著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東方的旭日擠出半顆頭,光芒噴薄而出,將四周圍的雲朵,染得似憤怒的烈焰。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