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你竟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那你就在我耳邊說話。”
他卻見蕭子窈陡的掙紮起來,比嬌弱更荏弱、比荏弱更嬌弱,隻不過,左右掙紮也無濟於事,他還大權在握,她便隻好委身。
可她分明恨得指節都發白。
沈要一見,便不由分說的把她翻麵。
複又一根根的摳開她拳緊的手指,眉眼微皺,道:“手別攥得這麽緊,會疼。”
蕭子窈撇過頭去:“……你憑什麽來管我的事情。”
然,她這般說著,沈要卻置若罔聞。
他心無旁騖,隻扶著她兩手搭上自己的肩去,有些隱隱的鞭痕還長在此處,永遠也不會消失。
“六小姐,疼就咬住我。”
沈要說。
他於是看她起伏,如同海水。
公館靜下來了。
自打小巧走後,蕭子窈便孤身一人消磨時光。
郝姨從不多問,隻管每日照常來做三餐、掃灑也不落下,她實在很有自知之明,沈要便又與她漲了工錢,似她這般中庸之人總能活得久些。
蕭子窈見此,便不由得有些感慨。
其實,沈要倒也不曾拘著她。
他從未禁過她的足,卻是任由她出行的。
他準她大街小巷都去得,吃喝玩樂也去得,他不牽一條繩索,卻也能夠將她牢牢的拴在身側。
——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畫地為牢。
可蕭子窈最近實在瘦得厲害。
晨間,她在沈要麵前換一條裙子,領口垂下來,半隱半現的又寬一寸,她露半片肩骨在外,好像若有似無的勾引,很冤枉。
非但如此,二人坐在一處用飯,她剩半碗粥,吃不下便推給他去,麵上坦白得很平靜。
“我吃不下了,你幫我吃掉。”
沈要一瞬不瞬的抬眉看她:“不行。”
她很為難也很柔軟,有點兒哀求:“呆子,我不舒服,我真的吃不下了。你就幫我吃掉吧,就像以前那樣。”
沈要於是看一看那小碗,貓碗的大小,竟還會有剩,白瑩瑩的粥水像白瑩瑩的月光,她泫然欲泣的眼睛沉進桃花潭水。
“我下午再去軍營。”
他忽然說道,“早上陪你。”
說罷,他便起身進了後廚,又取來一隻白糖罐子,隻將那清粥拌了糖喂與她去。
他輕輕的開口。
“六小姐,我不勉強你把這碗粥一口氣全喝光,隻要你今天早上能慢慢的喝完就可以了。”
真奇怪,事到如今,他竟然還能擺出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蕭子窈隻在心中暗想。
她於是就著沈要遞來的勺子小小的吃了一口。
誰知,她不過順勢而為,沈要卻一瞬眉眼舒展。
她便不由得問道:“你怎麽突然這麽開心?”
沈要巴巴的說:“看到你,所以開心。”
“可是你天天都能看到我……”
他插進嘴來:“——可是你偶爾才會看到我。”
蕭子窈一時有些不解。
“呆子,你現在是沈軍長,要去軍營裏好好的上職。我會在家裏等你,隻要你下職回家我就能見到你,所以我也是天天都能看到你的,才不是什麽偶爾。”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