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胳膊,他擋住了,卻還是好痛,又是後背、再是頭,這次不太重,想是父親還有分寸,竟是想將他打暈了一了百了。
果然,隻待他轉醒之時,蕭家已破。
護士拆下他額前的紗布,又笑道:“夏少爺,您別擔心,您這次隻是腦震蕩昏迷,傷口並不至於縫針,不會留疤的。”
他看一眼床邊的父親,忽道:“我要參軍。”
“你說什麽?”
“我說,我要參軍!”
他從此一走了之。
他本以為要去很久的,誰知,時局有變,他服役的學期半年便結了業。
好似催著他快些回去,快些回去找她、也快些回去見她。
夏一傑隻見身側的同僚又倒下去。
正是他一左一右的兩個人,家裏好像是磨麵的,本應當比他更能吃苦,偏偏卻又都比不過他能吃苦。
那二人很快便被拖下去了。
日光還利,他直覺汗流浹背,眼睛睜不開,一半是曬的、一半是汗水沁的,又隱約瞧見有人遠遠的走了過來,看不清麵目,隻知身量很高,像一道黑影。
終於,那人影近了,竟是沈要森然在他眼前站定。
夏一傑一瞬驚醒。
他幾乎要撲上前去,誰知,竟有人先他一步!
——卻是他最後的對手身形一晃,然後,轟然倒下。
沈要不動聲色的睇了睇眼。
“拖下去。”
夏一傑立刻行禮道:“報告!二等兵夏一傑,見過沈軍長!”
他動心忍性,早已不是從前那個風流傲慢的闊少爺了。
但凡他還身在軍中一日,便是沈要為上、他為下。
他於是靜聽一道軍令。
然,沉默半晌,沈要適才幽幽開口。
誰知,一切卻非他所想,更與他之所想大相徑庭。
“剛才的那個,任軍長副官。你,退下。”
夏一傑一下子怔住了。
卻不過一瞬,他便又回過神來,於是吼道:“憑什麽!?難道不是我站到了最後嗎!?我是第一,那這個職位就應該是我的,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還嚷著,可沈要並不應他,轉身便走。
夏一傑立刻追上了前去。
“沈要,你站住!你得給我個說法!憑什麽讓那人去當副官……”
沈要無動於衷的撇了撇頭,又同左右衛兵吩咐道:“把他也拖下去。”
“是!”
那兵子於是反身便將夏一傑攔了下來。
“沈軍長有令,你不得再跟!不然處以軍法,以下犯上當懲鞭刑三十!”
“——那你們就打!”
夏一傑叫道,“沈要,我知道你有私心!你不選我當副官就是因為子窈,我知道她現在與你在一起生活,你怕我見到她!可你這樣做又對她算什麽真心!”
沈要一瞬止住了步子。
卻見他漠然回首、再回身,不言也不笑,安靜得好似殺人凶手,眼光泛著刀光,森寒。
夏一傑不卑不亢的迎上他去:“你對她到底能有幾分好!?”
沈要於是高高在上的睨他一眼。
“你算什麽東西。”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