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痛苦且漫長。
每天早晨寅時起床,去上半個時辰的早課,又回錢家吃飯。吃完飯後又去學琴棋書畫和刺繡,這對我來說,簡直是折磨。
那針又細又小,拿都拿不穩,還要繡花?
那琴就幾根弦,結果要用這些來演奏?
書…嗬嗬,我現在至少知道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了。
畫…看著我和王樺一手的墨水,我倆相視一笑,露出了不學無術的笑容來。
要非說進步的話,那就是我的棋。我已經能夠和王樺打成平手,簡直突飛猛進。
至於和其他小姐?
不了不了,她們不樂意讓我五顆棋子。
就是那些媽媽,每次都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我。搞什麽,我可是絕世天才好嗎?
我和王樺正在棋盤上廝殺呢,李思南從我們身邊經過,冷嘲熱諷:“蠢貨。”
我一顆白子下去,還不忘攪亂王樺的心神:“她說你是蠢貨。”
王樺一巴掌拍在我手上,叫我把偷偷藏起來的棋子鬆開,和我鬥嘴:“誰是蠢貨,你心裏沒點數嗎?”
我不情願地將棋子放下,繼續和王樺鬥嘴:“有啊,不就是你嗎?”
王樺白我一眼,一顆黑子下來,吃了我十顆白子!
我一把拽住她的手,“等等!我不下這裏!”
“…”王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嘴唇蠕動好半晌,這才憋出一句話來:“你這一把已經悔了十步了。”
我重新放好白子,腆著臉笑:“這不是公主大人棋藝高超嗎?”
王樺拿我沒辦法,繼續落子。
而剛剛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李思南,又換了個方向,從旁邊走過,依舊沒忘了招呼我們。
“白癡。”
王樺搶先一步開口道:“她說你白癡。”
我看著那已經死完的白子,將白子一扔,還嘴道:“你幾歲了,幼不幼稚?”
王樺嘴角抽搐,最後居然隱而不發。我覺得這些天來,她脾氣好了許多,我應該記頭等功。
我尚在給自己算功勞,冷美人突然站起身來,對我們說:“月中的詩會,記得來。”
哇,真的好高冷啊!
這麽久以來,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柳如冰都能細聲細氣和我說幾句話。隻有吳昭昭,像是不會化的冰塊一樣,永遠拒人於千裏之外。
對了,她還沒有朋友。
永遠獨來獨往。
甚至於王樺,都好幾次對我說:“你可以不用再擔心她,她肯定不會害你。”
我還是不懂:“為什麽?因為她長得好看嗎?”
王樺給了我一個腦瓜崩,之後又才說:“在皇宮裏,太過特立獨行的人反而不用警惕。你看她那樣,誰也不搭理的樣子,肯定有人看她不順眼。”
“而她又不和人交好,總是孤身一人,一般進宮第一個祭天。”
我似懂非懂,剛想繼續問,就看見被我們議論的人,淡然地看了過來。
就這麽定定地瞧著,沒有感情。
看得我莫名奇妙。
好在她沒有看多久,又埋頭看書。我這才鬆一口氣,悄聲問王樺:“你說她聽見我們說話了嗎?”
王樺無所謂地說:“聽見了才好,不這麽獨來獨往,還能多活些年頭。”
誰曾想坐我們前麵的柳如冰,悄悄轉過身來。她不敢看王樺,隻能低著頭,小聲地說:“吳姑娘是個好人。”
王樺卻擺擺手,“在宮裏,死得最快的就是好人。”
叫柳如冰渾身一抖,又悄悄轉過身去。而王樺悄悄打量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後,伏在我耳畔道:“詩會那日,我皇兄會來,你好好表現。”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