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把蔣三家裏那些事說出來,好讓蔣三痛苦”的心思都沒了。最後,堪稱落荒而逃。
門口兩個家丁用同情地目光看著遠去的蔣大郎,一扭頭,又交流起哪家柚子便宜。
沒辦法,這兩天家丁們對這玩意兒的需求量暴漲。除了柚子,還有木炭。雖然木炭不便宜,但總好過沾了晦氣東西啊。
而蔣大郎,他走出許久,終於慢慢冷靜。
回到家中是在上午。等到午飯吃完,蔣大郎與黃正君一同午睡。
他在夢裏見到蔣三。
早晨隻是聽到蔣三的聲音,到夢裏,一切都被補全。
等到夢醒,黃正君迷迷糊糊地在蔣大郎懷裏,原先還倦著,後來察覺什麽,有些驚訝,說:“大郎,今天怎麽——?”
蔣大郎心煩意亂,正在難以接受的時候。偏偏黃正君已經纏了上來,他不得不勉力應對。
黃正君察覺到丈夫今日的不同。他想不明白原因,但心中歡喜。兩個人成婚多年,之前蔣大郎在生活上與他相敬如賓,沒什麽好指摘的。唯獨一點,他每次回娘家,都要被拉著問上半天孩子的問題。
黃正君煩惱至極,甚至對家人有了怨懟。蔣老爺都沒催,蔣大郎更是放任自流態度,自家又急個什麽?要是蔣大郎有其他姨娘、側君,黃正君也許還要焦躁。可又沒有,蔣大郎真的隻是不感興趣、專心於家業而已。
可被催來催去,時間久了,黃正君也有點自暴自棄。
有個孩子也不錯。
堵住別人口舌,也能讓日子別這麽無趣。
之前是沒辦法。蔣大郎沒興趣,他總不能把人捆來吧?現在就不一樣了。
半個下午,都被這對夫夫消耗。
到了晚間,黃正君溫柔地給蔣大郎端來晚飯。兩人沒再出院子,一個算賬,一個在一邊研墨,也算琴瑟相和。
隻有蔣大郎知道,自己的心情有多奇怪。
中午那會兒,他麵對的確是黃正君,但他又總想到蔣三。
他很確定,對蔣三,自己依然滿心厭惡。但在這同時,他似乎、好像……
蔣大郎拒絕再想下去了。
時間更晚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地收好賬本。黃正君在一邊看他,微微笑一下。燈影之下,很是端莊。
他說:“夫君,歇息吧?”
蔣大郎眼神閃爍,點頭。
晚上倒是沒做什麽,除了蔣三又在夢裏折磨蔣大郎。
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蔣大郎眼下都掛著青黑色。早飯時,他一直在揉捏眉心。黃正君看到了,略覺憂心,問他是否這些天太過操勞。
蔣大郎回神,說:“沒事。”一頓,“待會兒我出去一下,有事情要談。”
黃正君笑著點頭,說:“好,我等夫君回來。”
這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蔣大郎心中不對,自然聽什麽都不對。
他眼皮跳跳,決心忽略黃正君的“暗示”,心裏依然想:這種事,有什麽好?
話是這麽說,可蔣大郎上午出門的目的地,卻正是花樓。
他是抱著探究心態來的。自己昨天那麽失態,主要就是因為蔣三說的那些話。那麽,換一個人來說,效果應該差不多吧?
蔣大郎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對一個厭惡的人起了心思。
按說花樓白天不開門,但蔣大郎有錢。
所以哪怕他要姑娘、哥兒們大清早出來,老鴇也毫無怨言。
蔣大郎在站出來的人裏隨便挑選了一個。也是哥兒,身形與黃正君有些相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