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平酸的發抖,又看了眼樓上,“他還沒醒呢?”
老程嗯了聲,“我剛才上去看過,睡著呢,別吵他了,這幾天他的事也夠多的了。”
顧和平壓了壓聲音,“找上門的多麽?”
“多是多,但也沒一個靠譜的。”老程說:“你看他放棄過嗎,咱們認識十五年,他做過多少努力,投入多少人力,就差沒全國張貼尋人啟事了。”
顧和平也是惆悵,哎了聲,“周蝌蚪找媽媽,別說,我還挺心疼他。”
老程嗬了嗬,“你的心疼他看不上,換那一位來,周蝌蚪分分鍾回血。”
正說著,昭昭跑過來,從後邊摟住老程的腰,小腦袋從他身側鑽出,漂亮的眼睛仰看他,“我的茶好了沒?”
老程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去吧,待會兒我給你送來。”
昭昭又蹦蹦跳跳地跑開了,老程操著老父親的心,“慢點兒,別摔著。”
送走她同學,茶室關門。
周啟深從樓上下來,睡了兩小時,舒坦。
老程給他泡了杯猴魁,“醒醒神。”
周啟深坐在高腳椅上,用力掐了掐眉心,又甩了甩頭。
“怎麽樣,符合要求的有幾個?”顧和平問。
“三個,我上午都見了。”周啟深喘了口氣,“就那樣吧。”
老程:“之前不是說在西北那邊兒嗎?縮小了範圍,找起來也沒那麽難了。你也別太著急,雖說事在人為,但命運這種東西,多少也講究點緣分。”
周啟深點了下頭,倒出一根白條煙點燃,“我知道。”
一陣子安靜,煙抽了半截,周啟深側頭看了一眼顧和平,“平時你最胡說八道,怎麽這會兒不吱聲了?”
顧和平刷手機,確實半天沒變過姿勢。
他抬起頭,眼神閃了閃,忽問:“周哥兒,你加過孟惟悉的微信麽?”
周啟深目光筆直如劍,殺氣騰騰,褪去斯文,糙得明明白白。
顧和平看懂了,那肯定就是有過。
“我跟你說個事,你就當笑話聽聽――我一朋友給我發過一張截圖,是孟惟悉之前還沒屏蔽朋友圈時候的內容,他那兩三個月吧,也不發圈,就喜歡轉載文章。”
周啟深煙也不抽了,銜在手指間,輕煙白霧慢吞吞地淌過他平整勻稱的指節。
顧和平說:“我就隨便給你念個標題吧――《義海雲天替兄弟坐牢,出獄後女友成兄弟老婆》《警惕身邊狼,渣你沒商量》《開最大的挖土機,撬最美的牆》。”
老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顧和平不敢說了,直接遞過手機,“你自己看吧。”
周啟深視線垂至屏幕,孟惟悉下午發的一條新動態,照片裏,粉色香檳玫瑰擱在副駕座,色調溫暖極富浪漫。孟惟悉沒別的廢話,隻配了一行詩――
“背燈和月就花陰,十年蹤跡十年心。”
這是委婉的意思,不明白的還以為孟惟悉在傷春悲秋了。周啟深可太明白了,姓孟的這意思翻譯過來,就一句話――搶你的人怎麽了,爺我就跟你姓周的正式宣戰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