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揉她頭發：“剪短啦？”
“我個子矮，短發比較適合我。”
“長發比較有女人味兒呀，摸起來也舒服。你看文學作品裏的美女，十有八九都有一頭如雲秀發，令男人一見鍾情。”
簡艾懟他：“那你們男人可以自己留長發呀，想摸就摸。”
高明大笑，打量簡艾，她穿著一條簡單的黑色棉布裙子，短款牛仔夾克，背一個寬肩帶斜挎包，簡單清爽。
二人在露天咖啡座坐下曬太陽，簡艾叫兩杯卡布奇諾，喝得差不多，她才委婉地提起，想拜托高明替她看看小說寫得如何。
高明並未拒絕，可也沒表現出很大的熱情，隻說：“你發我郵箱，我有空就看。”
後來，簡艾等了一個月，高明都沒有回郵件，聽學長說，他要升教授了，正在節骨眼兒上，忙得很。
原來如此，簡艾並非不識趣的人，當然也不可能去催促。偶然在吃飯時，她跟葉知秋提起此事，葉知秋淡淡地評論：“有求於人，就得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人生至高境界是不求人。”
張太太笑眯眯，損一句：“是呀，您這輩子都不求人，隻有人求你。可是沒有我洗衣做飯，我看您這神仙日子也過不下去。”
這就是倚老賣老吧，在某戶人家做了一輩子的老保姆，確實有資格賣弄一番。葉知秋趕緊賠罪：“是是是，張太太，出了這個門，我是老板。進了這個家門，您是我的老板。”
簡艾拍桌子大笑，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如今簡艾幾乎天天都到葉家來，總是下午，念幾頁書，陪葉知秋散個步，然後吃飯，再讀個故事，騎車回學校。這幾乎就是她的家，很多學生回自己家恐怕都沒這麽勤快。
有一天，葉知秋好似無心地提起：“你不如搬出宿舍，住到我家來，橫豎房子大，你隨便挑個房間。”
簡艾笑眯眯，說：“您知道，我從前在楚家住過一段時間，對吧？”
“嗯？”
“起初，一切安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傭人當我是千金小姐般伺候著，我也幾乎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小姐了。可是後來呢？我離開時狼狽不堪，幾乎沒把內衣都脫光讓人搜身。那一刻，我意識到，千萬不要妄想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的話到此為止，葉知秋沉默一會，輕輕摸她的頭，歎道：“好孩子，你很聰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愛憎無常，彼此留點餘地，最好。”
“我總是在這裏的，我要您隻記得我可愛的那一麵，您永遠不要看到我蒙頭垢麵趕作業的樣子，也不要發現我也會便秘、放屁、睡覺打鼾……”
“哦？原來你睡覺打鼾？比我還大聲嗎？”葉知秋故作驚訝狀。
簡艾大笑，真是太喜歡這個老人了，她緊緊擁抱他，跟他說悄悄話：“騙您的，我不打鼾，但是會流口水，早上起來枕頭濕噠噠的，我懶得洗，經常翻一麵繼續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