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楓搖著折扇思忖片刻, 有些為難的道:“左相的勢力龐大,關係更是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若是被他抓住機會,反咬一口也不無可能。”
“當下我們能做的少之又少, 不知右相那邊可有什麽良策?”
其中關竅亓靜萱又何嚐不知,深吸口氣道:“再難也要做, 本王已經跟右相等人商議過, 既然不能直接打擊目標,那就用迂回政策。”
“先從他麾下黨羽,親族入手,斷其一指不如斷其一臂。”
“讓百姓們切切實實的看到,左相府的累累罪行, 適當的激起民憤。”
“隻要左相那邊稍有打壓,就徹底坐實了他的罪證。”
“屆時,陛下就可以順應民意, 從根本上鏟除蛀蟲。”
三人一通合計, 商量到臨近午時, 郭楓和曲清筱才領命離去。
……
刑部衙門。
關於左相王安林的案子還在如火如荼的審理中,現在已經可以斷定的罪名就多達六項。
任何一項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有刑部尚書葉琴和大理寺卿周洲看著, 禦史中丞陳爍一直沒能找到私下麵見恩師的機會。
急的他心裏就像有無數螞蟻在啃咬, 就連嘴角都因為著急上火爛了好大一塊。
心裏更是把葉琴和周洲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個便, 可這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傍晚下了衙,他沒有乘坐回府的馬車,而是獨自一人行走在亓城喧囂的街市上。
心煩氣躁的他走進一家小酒館,店小二見貴客上門殷勤的招呼道:“大人裏麵請。”
禦史中丞陳爍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來一壺酒,幾樣小菜,要快。”丟下一塊散碎銀子道。
店小二拿起銀子一掂,足足有三兩。
這可是個大士顧,忙招呼道:“得嘞,大人您稍等,酒菜馬上就來。”說著,手腳麻利的去準備酒菜了。
不多時,酒菜要的東西上齊,陳爍一邊吃,一邊自斟自飲,借酒消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已經喝得有三分醉意的陳爍,聽到旁邊一桌說的熱鬧,也豎起耳朵去聽。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這些日子他剛忙著恩師的案子,怎麽就忽略了恩師府上那些不成器的子孫。
就聽鄰桌一名留著美須的中年秀才,喝了口酒興致勃勃的道:“各位兄台有所不知,今天城裏可是出了一件大事。”
年輕書生不屑一顧的道:“亓城大了,天天都有事發生,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中年秀才被人反駁,覺得有些失了麵子,強辯道:“你才來亓城幾天,左相大人的長孫知道不?”
同桌幾人齊齊搖頭,追問道:“左相大人的長孫怎麽了?”
中年秀才得意洋洋的道:“一群井底之蛙,孤陋寡聞了吧,左相大人前些日子被抓進刑部大牢還沒放出來,他那長孫就敢夥同一幫子紈絝子弟,弄死了從外地來亓城投親的李員外一家。”
“這不被受害者親屬狀告到京兆尹徐大人那,中午的時候就被抓到京兆府去了。”
“然後呢?然後怎麽樣了?”有人追問道。
中年秀才美美的喝了口酒,才繼續道:“還能怎麽樣,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剛上任一年多的京兆尹徐大人,當然是當場審理了這起命案。”
“受害人家屬人證物證俱全,更是拿出了左相大人長孫,象征身份的隨身玉佩。”
“無處抵賴,幾個紈絝子弟隻能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徐大人秉公執法,直接判處斬立決。”
“隻是後來又來了一位大官,看樣子應該是跟徐大人平級,想要讓她改判。”
“當著這麽多百姓的麵,徐大人沒有聽從他的意見,維持原判百姓們都說徐大人不畏強權是個好官。”
年輕書生也激動的道:“斬的好,像這樣的紈絝子弟,就該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