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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特案偵察組》(2)(3/5)

作者:蜘蛛字數:85648更新時間:2023-09-29 00:21:35

    雖然不知道凶手的真實名字,但好在是掌握了他的其他信息,在他住處,我們找到了一張二寸免冠照,通過豬肉攤老板和娜娜的辨認,確認他就是竿子。

    當晚,我們就對他進行了網上追逃,同時也發布了通緝令。

    對於他殘忍殺害張國修一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通過走訪張國修和林秀梅的親友和鄰居,沒人聽過或者見過這個人,他應該不曾出現在張國修一家的生活中,為什麽要如此殘忍的殺害這他們。

    那天晚上,通哥在辦公室裏一個勁的抽煙,我問他在想什麽,他也不說話,啪嗒啪嗒抽了半盒,突然,他像想起來什麽似的,急急忙忙下了樓。

    他去了一樓的檔案室,那是存放刑警大隊陳年舊案卷宗的地方。之前我隻是聽說過,但沒進來過。

    我問:“你想找什麽?”

    通哥說:“一本卷宗。”

    我問:“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通哥有些不耐煩了:“我見過那些名字!”

    我問:“張國修說的那些名字嗎?”

    通哥火急火燎地說:“別廢話了,快幫忙找。”

    我問:“有名字嗎?”

    通哥說:“沒有,時間大概是1990年至1992年的,連環強奸殺人案,那時候我還沒來分局,也是後來聽老隊長說起過。”

    當時我也不知道通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就幫著找,找了十多分鍾,我找到了一本封存卷,卷皮已經褪色了,案件類別上寫著連環強奸殺人案,時間是1990年。

    通哥拿過卷宗立刻開始翻看,一邊看一邊說:“沒錯,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我問:“一定是誰?”

    通哥堅定地說:“當年沒有偵破的連環強奸殺人案的凶手就是張國修!”

    我問:“為什麽這麽說?”

    通哥說:“當我從張小燕口中第一次聽到張國修說起的那些名字時,就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現在我想起來了,他所念叨的那些名字就是這起連環強奸殺人案中的十個受害者。”

    通哥所說的這起連環強奸殺人案是發生在二十年前的一起惡性係列案件,是當年的大要案之一,至今未破。

    1990年6月20日至12月14日,在這半年時間內,在東閩市下屬縣鄉連續發生三起入室強奸殺人案,凶手共殺死十一人,未搶劫財物,不過在事後現場清理中,三家人的親友都證實,受害者家庭的戶口本不見了。

    這三起入室強奸殺人案給當時的東閩市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震動,也對全市治安造成了嚴重危害,該案由當時的刑警老隊長,通哥的師父王強負責,由於種種原因,這起係列強奸殺人案並未偵破,成了當年一大懸案,這也成了老隊長王強從警生涯中最大的遺憾之一。

    具體案情如下:

    東閩市淩通縣陸建成一家五口被害案。

    1990年6月20日晚,凶手潛入受害者陸建成家,用放在院子中的鐵棍襲擊了當時正在看電視的陸建成的老婆孫小菲(37歲)和女兒陸蘭紅(15歲),陸蘭萍(13歲),當家陸家還有孫小菲的外甥女顧佳佳(15歲),凶手殘忍的將孫小菲等四人殺害,並奸屍。凶手殺人奸屍後,並未立刻離開,而是等待外出打牌的陸建成(40歲)回來,陸建成發現妻女還有外甥女被殺害後,想出去報警,卻被藏在門後的凶手襲擊頭部,導致死亡。作案後,凶手將凶器遺留在現場,翻牆逃離。次日一早,陸建成的嫂子發現後報案。經現場勘查,提取了凶手作案所用鐵棍,在受害者內衣褲上遺留的精斑,一枚清晰膠底鞋類足跡和兩枚可疑指紋。

    東閩市聚河縣高寶然一家四口被害案。

    1990年7月4日晚,凶手潛入受害者高寶然家,襲擊了當時院裏幹活的高寶然(41歲),隨後進屋殺害了正在屋內聊天的高寶然的老婆葛玉芬(39歲),強奸了他們的女兒高寶華(18歲)和高小月(16歲),猛擊她們頭部,致其死亡,隨後又對葛玉芬進行了奸屍,逃離。經現場勘查,受害人均係被鈍器擊打頭部致死,辦案民警提取了凶手的精斑,膠底鞋類足跡,現場未發現作案工具,可能被凶手帶走或丟棄。

    東閩市五行縣李海青一家三口被害案。

    1990年12月14日晚,凶手潛入受害者李海青家,先是襲擊了在東屋睡覺的李海青(45歲)和靳小枝(43歲)夫婦,隨後跑到西屋,將在睡夢中的李紅霞(19歲)強奸並殺害,凶手殺人後,對靳小枝進行了奸屍,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李海青的大女兒李夢夢(22歲)下晚班回來了,凶手用鐵棍襲擊其頭部,強奸並將其打成重傷,後被搶救生還。經現場勘查,辦案民警提取了凶手的精斑,膠底鞋類足跡,但未發現作案工具。

    這三起入室強奸殺人案共有十人遇害,一人受重傷。

    作為三起案件唯一的幸存者,李夢夢在案發後未能向警方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她說因為天黑,加之看到爸媽和妹妹被害的慘狀,精神極度緊張,並未看清凶手外貌,隻記得凶手用力捂住她的嘴巴,撕掉她的衣服,將她強奸了。

    由於當年辦案單位在破案方麵經驗不足,刑偵技術相對落後,加之凶手作案後未留下更多可追查線索,雖然三起案子都提取了凶手的精斑,但當時DNA技術剛剛應用在司法鑒定程序,各方麵技術很不成熟,種種原因讓這三起入室強奸殺人案就成了懸案。

    張國修在同張小燕還有娜娜做愛的時候,所念出來的名字就是三起案件中所有女性受害者的名字,這絕對不是巧合!

    雖然通哥的解釋有些牽強,但張國修的這個舉動還是讓他和當年係列殺人案扯上了關係,在接下來對其住處搜查的過程中,我們意外發現其臥室床下有一個箱子,箱子裏是一些女性內衣褲,顏色和款式比較老舊,在那些內衣褲下麵,我們找到了三本戶口本,即當年三起殺人案中,三個受害家庭丟失的戶口本。

    由於當年提取的凶手精斑在保存過程中出現失誤,造成了遺失,已經無法通過DNA比對進行凶手認定,雖然缺乏關鍵性指向性證據,但張國修還是有重大殺人嫌疑,這或許也是他們一家三口被殺害的原因。

    陳剛說:“看來凶手就是衝著當年奸殺案來的,他會不會是受害者的親戚朋友?”

    通哥搖搖頭,說:“可能性不大,如果凶手是三起案子受害人的親戚朋友,現在至少要五六十歲了,而凶手隻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我說:“在第三起案件中,不是有一個幸存者李夢夢嗎,會不會是她後來結婚生子,對當年的慘案念念不忘,要為家人報仇呢?”

    大龍表示不屑,說:“你以為是勾踐臥薪嚐膽啊,忍辱負重二十年,讓孩子出門報仇!”

    通哥說:“猛子說的有些道理,李夢夢是當年係列殺人案的唯一幸存者,她目睹了家人死亡慘狀,她自己也被強奸,打成重傷,心中肯定充滿仇恨,所以我覺得凶手和李夢夢肯定有關係,從年齡上推測,確實有可能是她的兒子!”

    有了這個猜測,我和通哥立刻趕到了當年發生慘案的五行縣。

    在聯係了當地派出所之後,我們找到了當時李海青一家居住的地方,那裏早已經沒人居住了,周圍鄰居也都換了又換。

    我們輾轉找到了李海青的親戚,據他說,當年慘案發生後,他們也都無法接受,一家人好好的,就被人殺了還奸屍,幸好李海青的大女兒李夢夢被搶救過來了。

    通哥問:“李夢夢不住在這裏了嗎?”

    親戚說:“早就搬走了。”

    通哥問:“她什麽時候搬走的?”

    親戚說:“差不多二十年了吧,當時我兒子才五歲,現在我兒子都結婚了。”

    通哥問:“你知道她搬到哪裏了嗎?”

    親戚說:“開始我不知道,後來我也忘了聽誰說了,說在齊梁縣的批發市場見到過李夢夢,當時還帶著一個孩子。”

    我和通哥對視了一眼:李夢夢結婚生子了!

    我們隨即開車去了齊梁縣的批發市場,不過那個親戚說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或許李夢夢早就搬走了,不過我們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在市場內做了詢問,一個老菜販認出了李夢夢的照片,說她偶爾在他那裏賣菜,因為說話方式很奇怪,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好像就住在市場後麵的平房裏。

    在接下來的尋找中,我們順利找到了李夢夢的鄰居,不過他說她不叫李夢夢,而是叫李冉,她搬過來的時候已經懷孕六七個月了,由於沒有準生證,當時還是她幫忙找的接生醫生,後來生了一個男孩。

    鄰居說:“不過她對那孩子不好,經常虐待他,打罵就是家常便飯,有一次,我還見到她用熱水潑那孩子,滾燙的熱水啊,直接澆在頭皮上了,孩子燙得哇哇哭,她還笑!”

    通哥問:“那男孩叫什麽名字?”

    鄰居說:“他沒有大名,我們都叫他竿子。”

    竿子?

    我立刻掏出那張二寸免冠照,鄰居一眼就認出了他。

    通哥問:“他們現在不住在這裏了嗎?”

    鄰居說:“半年前,李冉得急病死了,之後竿子也搬走了,因為房租沒到期,房東一直沒過來。”

    等那個鄰居離開後,我們翻牆進了李夢夢租住的平房。

    那是一個普通的小院子,房子裏很幹淨,看得出竿子在離開前打掃了它,我們進了屋,屋裏更是異常幹淨。

    通哥突然問:“猛子,你相信李夢夢是得急病死了嗎?”

    我一愣:“你什麽意思?”

    通哥問:“我覺得是竿子殺了李夢夢。”

    我搖搖頭,說:“不可能吧!”

    通哥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問:“什麽事?”

    通哥正要開口,手機卻響了,電話是陳剛打來的,通哥按下了免提鍵:“說吧,有什麽發現?”

    陳剛說:“通哥,你們快回來吧,那個殺人犯,就是那個竿子來分局自首了,他承認是他殺害了張國修一家三口!”

    聽到這個爆炸性消息,通哥以把車開到報廢的速度趕回分局。

    當我們走進辦案區訊問室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戴著帽子,麵容枯槁,幹幹瘦瘦的男人。

    那一刻,我有些晃神,我不相信,這個年紀比我還要小的年輕人竟然是三起惡性殺人案的凶手。

    今天上午十點左右,一個年輕人開著一輛銀灰色麵包車來到分局,他同門衛說他叫竿子,就是殺害了張國修一家三口的凶手,他想自首,門衛一聽這個嚇壞了,立刻給刑警大隊打了電話,沒一會兒,陳剛和大龍就出來了,將他帶進了辦案區。

    他很鎮定,也沒有反抗。

    訊問筆錄是俞隊和通哥一起做的,我負責記錄。

    關於通哥訊問的問題,竿子都回答的很完整。當問及他的殺人動機時,他沉默了很久,才說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以下為部分訊問筆錄內容:

    通哥問:你為什麽殺張國修?

    竿子答:因為他是二十年前發生的三起入室強奸殺人案的凶手!

    通哥問:你怎麽知道他是凶手?

    竿子答:因為我就是證據!

    通哥問:你是證據?

    竿子答:我是他兒子!

    他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隻有通哥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淡定,我忽然想到在接到陳剛電話前,通哥說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或許就是這個!

    俞隊問他,為什麽會說自己是張國修的兒子?

    竿子說,二十年前發生的那三起慘案中,李夢夢是唯一幸存者,當時凶手將她強奸後,本以為一棍子將她打死了,沒想到隻是打成了重傷,昏迷了一天一夜後,她醒過來了。

    案發後,李夢夢的精神幾近崩潰,爸媽妹妹全部被害,她無法接受這殘忍的一切,尤其是事後凶手一直沒有被抓到,她更是處於極度恐懼中。

    她決定離開那裏,卻在離開前發現自己懷孕了,在被強奸之前,她是一個處女,那個孩子就是凶手的,本來她想要打掉這個孽種,她不能生下這個罪惡的孩子。

    他在未出生前就帶著母親無比怨毒的眼神,這怨毒注定要跟隨他一輩子。

    竿子答:最後她還是將我生了下來,從我出生的一刻起,她就對我充滿仇恨,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孽種了,她說我是殺人犯的孩子,不該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但她還是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她說她找不到那個殺人犯,我就是他的影子,那時候我並不明白她的話,直到我慢慢長大才發現,我就是一個發泄筒,一個她對那個害死她一家和毀掉她一生殺人犯的發泄筒。

    通哥問:你經常虐待你嗎?

    竿子冷笑了一聲,用帶著手銬的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我們看到了他被燙掉一半頭皮的腦袋。

    竿子答:這是我七歲時,被她用熱水燙壞的,那天她又發瘋地打我,先是用木棒子,後來用鐵棍,最後拎起暖水瓶,把熱水往我頭上澆,我大哭,她卻哈哈大笑起來。

    通哥沒說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這時候,竿子又脫掉了上衣,在他瘦窄的身上,前胸,雙臂,後背,我們看到了大大小小傷疤上百塊,形狀各異。

    通哥問:你沒有試著逃跑過嗎?

    竿子答:“我試過,被她發現了兩次,回來被打得半死,為了懲罰我逃跑,她將我綁了起來,然後用打火機燒我的……”

    通哥問:“燒你的什麽?”

    竿子緩緩站起身,褪掉了他的褲子。

    這個動作是我們始料不及的,當他脫掉褲子和內褲的一刻,我們看到了他的下體,他甚至用手撥動了兩下,但在我們看來,那個動作並不是猥瑣的,而是帶著強烈的憎惡。

    竿子答:她用打火機燒壞了我的下體。

    我忽然不想聽下去了,也不願意想象那個殘忍的畫麵。

    我這才明白為什麽他找娜娜的時候,不和她發生關係,隻看她自慰了,因為他下體壞了。

    竿子答:當時我不停求饒,喊她媽媽,喊媽媽救命,她卻什麽都不聽,還說她是為我好,燒了它,我以後就會聽話了。

    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沒人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如何一步一步熬過他的的童年,少年和青春的。

    竿子答: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她毀掉了我作為一個男人的資格,那裏也成了我永遠不願意麵對的地方。我想殺掉她,但當時我隻是一個毛孩子,我必須忍耐,等待,尋找機會,過了兩年,我可以幹活了,她就讓我跟著市場賣肉的師傅做學徒,也就是那時候,我把豬肉當成了她,每次切豬肉我都有殺人的快感。可能是我漸漸大了,她對我不像從前那麽虐待了,但她還是罵我孽種,罵我是殺人犯的孩子。

    通哥問:李夢夢究竟是患病死亡還是被你殺害了?

    竿子答:是我殺了她,就在半年前。

    通哥問:具體交代一下?

    竿子答:那天我幹完活回家,她又開始發瘋打我,我忍了多年的衝動再也無法控製了,就掐死了她,我記得她的臉變成了青色,卻帶著笑容,她說等了那麽多年,她終於可以去找她爸媽和妹妹了。

    我負責記錄的手有些顫抖:那個二十年前被毀掉一切的李夢夢本來是受害者,她生下了那個所謂罪惡的孩子,將她心裏的恨和痛苦發泄到他身上,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一個施虐者,活活毀掉了那孩子的一切。

    通哥問:李夢夢的屍體呢?

    竿子答:我把她分解了,一條一條的,就埋在院子裏。我殺了她,卻沒有任何輕鬆,因為我在分屍時,看到了她的下體,我沒想到她竟然把自己的下體也燒壞了,由於常年潰爛化膿,那裏已經不堪入目。我忽然覺得害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她,而是當年殺害了三家十口人的凶手,是他害了她,她又害了我,所以我決定找到那個殺人凶手。

    通哥問:你是怎麽找到他的?

    竿子答:離開那裏後,我走了很多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找,漸漸的也就放棄了,二十年了,警察都找不到的人,我怎麽找得到。我又回到了東閩市,就在市裏的迎賓市場裏的一個豬肉攤找了一份工作,然後租了房子,想要重新開始。肉攤上還有一個幫忙的,叫小築,他喜歡玩微信,經常和陌生女孩出去開房,每次開房回來,都會向我炫耀,我也想找女孩,但又不想女孩知道我是廢人。市場旁邊的談南路上有一個紅月亮按摩店,我去過幾次,因為下體壞了,就讓那個娜娜給我表演自慰,我們閑扯的時候,她無意中說到有個客人每次和她做愛,總喜歡念別人的名字,她還跟我說出了那些名字,在那些名字裏,我聽到了李夢夢的名字,我還聽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都是當年奸殺案的受害者,我知道這個客人肯定不簡單,就給錢讓她幫忙打聽,她告訴我那個人叫張國修,我跟蹤他,知道他在棉廠上班,還是個主任,也知道他老婆叫林秀梅,退休在家,女兒叫張珊,在外地上班,家裏還有一個小保姆,叫張小燕。我了解了的他的一切後,猜測他或許就是當年殺人案的凶手,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有一次我以送肉的名義進了他們家,趁機取走了散落在沙發上帶有毛囊的頭發。

    通哥問:你想做親子鑒定?

    竿子答:當時我也不知道那些頭發是誰的,就全部做了鑒定,結果我真的與其中一人有親子關係,係父子關係,張國修真是我爸爸,她就是當年強奸李夢夢,殺人奸屍的凶手!

    通哥問;所以你就對他們痛下殺手?

    竿子答:當我知道他是我爸爸後,幾乎不敢相信,他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怎麽可能是係列殺人案的凶手,但事實是,他就是。當我看到他和林秀梅有說有笑的買菜時,我真的很恨,當年他殺掉三家十口人,毀掉三個家庭幸福的凶手此刻竟然若無其事的過著平凡日子,我不能繼續等下去了,我要動手,我要親手毀掉他的家庭,讓他在一步一步崩潰中看著自己完蛋!

    通哥沒說話,冷冷看著他。

    竿子答:我是一個豬肉攤幫忙的,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林秀梅是一個喜歡貪小便宜的女人,一些特價肉就能引她去我家,隨後我又以在林秀梅失蹤前見過她為由引走了張珊,當你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尋找張珊的時候,我聯係了張國修,說見過他女兒,他毫無防備的到了我提出的地點,接著被我打昏,帶回了家,我記得當我磨刀準備分解他的時候,他向我求饒了,二十年未曾相認的爸爸向我求饒了,我問他是不是當年殺人案的凶手,他甚至沒得有多想,就承認了,我說當年那些人肯定也向你求饒過,你放過他們了嗎,接著就把他分解了,一邊分解,一邊告訴他,我是如何對付他老婆和女兒的,他聽後徹底崩潰了,他的慘叫特別好聽,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真的恐懼,我真想多聽幾句!

    通哥問:你為什麽在殺人碎屍後將張國修的屍體烹煮?

    竿子答:我想用他的屍體做成一鍋湯,一鍋濃濃的肉湯,我要帶給那些受害者喝一口,當年他們含恨而死,如果知道我給他們送來了凶手的肉湯,一定會滿意的喝光的,我還帶來了一壺,你們要不要嚐嚐。

    嚐嚐,嚐嚐這些年的怨恨,痛苦和恐懼。

    張國修一家三口被害案圓滿告破,凶手竿子自首,完整供述殺人動機和過程,這件案子牽扯出的二十年前的係列入室強奸殺人案也引發了關注,不過凶手已死,張國修的殺人動機和殺人過程已無法得知,更多細節也隨之成了永遠的謎。

    不管怎樣,這對那些受害者的在天之靈都是一種慰藉,雖然這種慰藉來得有些晚。

    在事後的調查中,當年三起案件的受害者墳墓前,真的多了一個保溫壺,不知道是不是竿子放下的,不過那保溫壺裏卻是空的,裏麵殘存著肉湯的味道。

    沒人知道那肉湯去了哪裏。

    當這個新聞登上報紙的時候,引發強烈反響,甚至有人在得知了竿子的經曆後,還去看守所探望他。

    他是一個殺人犯,殘害了四條人命,活體分解,千刀碎屍,還有分屍烹煮,作案手法令人發指,四名受害者中還包括他的親生父母,同時,他也是一個受害者,帶著母親的恨意出生,在降臨到這個世界後,經曆了慘絕人寰的虐待,最後走上了不歸路。

    將案卷移送檢查機關審查起訴的那天,我和通哥開車路過了一所大學,看著那些十八九歲的男男女女,他們笑著,打鬧著,我忽然想,如果竿子能夠降生在一個平凡家庭中,現在也應該是一個大學生了。

    造化弄人,人生叵測。

    榮格說,健康的人不會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受折磨的人轉而成為折磨他人者。

    通哥的詭案經曆之連環滅門案

    2010年5月19日,星期四,我工作的148天。

    那天下大雨,下得稀裏嘩啦的,這種天氣最適合窩家裏睡覺了,但通哥偏偏帶我去廣西柳州出差。

    廣西柳州啊,還真是遙遠的地方!

    我們坐的是綠皮車,車廂裏充滿了泡麵味和人的體味,通哥坐在我對麵看雜誌,我一會兒玩手機,一會兒聽歌,過了幾個小時,我就膩歪了,嚷嚷起來:“通哥,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他懶得搭理我:“網上有的是小說,自己去看。”

    我哀求道:“那些小說都是編的,沒勁。我想聽點勁爆的,尤其是那種講出來就讓人冒冷汗的真實案例。”

    他還是不願意搭理我:“沒有。”

    我繼續哀求:“講一個吧,就講一個,我求你了。”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沒有。”

    我賤兮兮地說:“這個可以有啊!”

    他白了我一眼,說:“這個真沒有!”

    起初,通哥死活不肯,後來在我各種秀下限的騷擾下,他終於放下雜誌,勉強講了一個。這是一個和連環有關的案子,以下為通哥的自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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