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杉立住腳,心裏一陣發酸:若沒有妹的頭銜,她極有可能就是她們之中的一個!在橋上站立片刻,正要抬腳前行,卻聽橋下傳來一聲呼喊。
“啊,是西王娘來了!我們有救了!”
隨著那聲喊,女工們如見救星般跳上橋來,一擁而上,撲通通跪成一個圈,將趙杉圍在中央。
隨同的敏行見她們一個個伸手抓扯趙杉的衣裳,忙上前推擋道:“你們有話就,不要拉拉扯扯。”
一個女工抬起涕淚交流骨瘦如柴的臉,用冷如冰塊的手緊緊攥住趙杉的手腕,道:“求殿下救…救我等一命吧。”
趙杉卻是認得她的,駭然問道:“曹四妹,你不是前月剛做了統教官嗎?如何會在這裏?”
曹四妹泣訴道:“隻因婢十日前在禦書房值夜時,一時瞌睡,忘了給報時鍾上發條。因而被罰來做苦役。做了錯事理應受罰,可婢自幼身子單弱,實在是受不了這苦,寧願以死贖罪。可律森嚴,嚴禁人尋短自戧。婢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曹四妹話音剛落,其他女工便爭道苦水,卻都是因在禦前犯了些許過而被罰做苦役的。
趙杉聽著那一段段聲淚俱下的哭訴,隻覺得憤懣填胸。
專職宣諭傳詔的通讚官張朝爵自東麵的外朝房跑而來,高聲嗬斥道:“你們胡什麽?!也不怕汙穢令下的耳朵,再獲個失儀冒犯之罪。”
來至趙杉近前,跪立請安,笑著:“外麵風大,殿下還是快入朝去吧。”又瞪著眼珠,唬喝曹四妹等人:“還不快快退下,若再敢借故偷奸耍滑,必要重罰!”
曹四妹等人仍緊緊抓著趙杉衣袖不放,隻不住的泣涕求告。
張朝爵對身後腰懸利劍的侍衛們努了努嘴,“將她們拖去父台前,各杖四十。”
侍衛們抓胳膊扯肩頭,將女工們倒拖著便走。
“慢著!”趙杉匆忙喝住侍衛們,又厲聲質問張朝爵:“如今這闔宮內外的所有男女仆役,都是由你張大人一張口定賞定罰麽?!”
“這個…卑職不敢。”張朝爵悻悻的垂下頭去。
趙杉立起掛滿了霜雪的眉毛,喝道:“那還不快將人放了!”
“都退下。”張朝爵喝退眾侍衛,又恫嚇女工們,“不是看在西王妃殿下麵上,定要將你們拖去杖責,還不快去幹活。”
婦女們悲悲切切地散開,被侍衛驅趕著幹活去了。
因洪秀全正在基督殿做晨禱,所以趙杉就先去到賴氏宮中,與其圍著暖爐相對而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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