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轉過頭，淡淡瞅他一眼，手中擦劍的動作不停，道：“我是公子的暗衛，自然從未離開過。”
隻是他大多時候隻是隱匿在黑暗中。
在他成為公子的暗衛前，相府的暗衛統領便告訴過他，作為暗衛，不僅要如影隨形，還要淡化自己的存在。
所以他大多時候，都隻是成為公子的影子。
“那你為何在此處擦劍？”無杳在他身側坐下，好奇道，“是有事找公子麽？”
十七沉默片刻，兀自擦完劍重新收入鞘中。
無杳下意識以為他不會再搭理自己，因為這些年，除卻江照雪，十七對誰都是愛搭不理。
正欲起身去準備煮茶，卻又又聽身側少年冷不丁開口：“我一直以為，公子很討厭那個人。”
無杳重新坐回去，聞言歎了口氣，“就因為這個？”
“皇室的人，沒有幾個好人。”十七低低道，“我隻是暗衛，若公子日後被他欺負，除了拚上這條命，什麽都做不了。”
蕭濯死在地宮中時，心中除卻那幾分對他救了公子的感激，也有幾分慶幸。
他不知為何，看到公子與那個人越走越近，心裏就是格外難受，就連練劍時都心不在焉。
他似乎已經逾越了作為暗衛的本分。
“十七，你是隻因大人與陛下親近而難過，還是……”無杳想了想，試探問，“還是隻要不是陛下，換做雲將軍，你便不會這般難過了呢？”
十七怔了一瞬，眼眸懵懂，“這兩者有何不同？”
無杳複雜道：“其中不同，可大了去了。”
但有時候不明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罷了，就當我不曾問過這句話。”無杳撇開話頭，轉而打趣他，“那你這麽討厭陛下，何不趁公子睡著時，直接將人刺死了當呢？”
“因為，公子會生氣吧。”十七從懷裏摸出那枚被仔細珍藏的兔子玉墜，布滿厚繭的指腹來回摩挲，“公子以前討厭他，我也可以理所當然地針對他，不管說了什麽冒犯的話，公子都會維護我，可如今……我不能再逾矩了。”
暗衛的職責隻有一個，就是保護。
若公子與陛下終成眷侶，那麽他依舊會保護公子，以及被公子在乎之人。
他無權幹涉公子的選擇，隻是心中，隱隱有些失落。
“莫在這裏坐著了，待會大人便要出來了，若見你反常，他定會擔心你。”無杳叮囑完，站起身，“我先去給大人備茶了。”
“嗯。”十七點點頭，站起身，如一陣風，無聲無息消失在殿宇的陰影中。
誰知他剛爬上房梁，身後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十七戒備地回過頭，與某個眼熟的暗衛麵麵相覷。
“這地方一直是我的，懂不懂先來後到？”黑白麵色不善。
“今日是我先來的。”十七冷酷道，“你若不服氣，便手底下見真章。”
黑白磨了磨後槽牙。
若真打起來，不管是輸是贏，最後被迫騰地的一定是他。
誰讓他們陛下是舔狗呢。
連帶著他們這些舔狗的暗衛都比別人低一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